圖木舒克歷史悠久,是古絲綢之路必經要道。早在公元75年,東漢政府派班超率吏士36人赴西域,曾在圖木舒克山麓磐橐城駐守17年。也就是托庫孜薩來古城,漢語稱為九宮殿,后稱為唐王城。如今,這一切都湮滅在歷史的風云之中,昔日的駐城將士,蓮花寶座上安詳?shù)姆鹣?,都被歲月的長風一掠而空,留下的殘垣斷壁默默守著永恒的時空。
曠達之美
終于抵達圖木舒克,塔克拉瑪干沙漠抖落一身的塵土,將市區(qū)籠罩在一片混沌之中。那沙塵非常有激情,瘋狂地飄灑著、釋放著,猶如一個偉大的情人。
我在沙塵熱情的擁抱中,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。這座城市很空曠,寬敞的街道上難見人影,地面開闊而富足,大片大片閑置著。也許土地毫不緊缺,樓房也都不高,像火柴盒一般孤零零、靜悄悄地分散在曠野上。大自然賦予這片土地深沉之美、曠達之美、幽遠之美、神秘之美,到了春夏季節(jié),裸露的地表上長滿鮮花綠草,這里顯示出另外一種富有生機與活力的美感。
我握緊雙手,試圖將圖木舒克的沙塵抓在手中,可伸開手掌,卻是灰飛煙滅。我不停地走走看看,卻無法觸摸到這座城市的脈搏,我感覺到它很容易擁抱一個陌生人,但同它一起律動卻是難上加難,需要時間、耐心和思考。直至登上了唐王城的山麓,歷史的厚重感以磅礴之勢撲面而來,我才知道圖木舒克以特有的方式接納了我。
歷史悠久
圖木舒克位于塔里木盆地西北邊緣,天山西段南麓,北鄰阿克蘇,西鄰喀什,周邊有三縣及十幾個農場,是古絲綢之路必經要道。
早在公元75年,東漢政府派班超率吏士36人赴西域,曾在圖木舒克山麓磐橐城駐守17年。也就是托庫孜薩來古城,漢語稱為九宮殿,后稱為唐王城。
山麓像出征的將士,無所畏懼地、自由自在地守望著天空。即便靜止不動,卻愈發(fā)顯示出大自然的原始與厚重、古樸和傲岸。沉默是一種語言,它能開啟一個世界。班超仿佛金戈鐵馬,迎著朔風,挺立在我面前,我似乎聽到城頭上旌旗獵獵的聲音,好像看見滾木、石塊、箭鏃從山頂傾瀉而下,匈奴抱頭鼠竄的情景。
我深情的目光穿越漫長繁榮的絲綢之路,聚集在這億萬年沉積的黃土斷崖上。一切都湮滅在歷史的風云之中,昔日的駐城將士,蓮花寶座上安詳?shù)姆鹣瘢急粴q月的長風一掠而空,留下的殘垣斷壁默默守著永恒的時空。
當年的班超就在這個位置,與歷史的契機接通,閃出了耀眼的光亮。班超因為出使西域、抗擊匈奴而聲名顯赫,與其說唐王城成就了班超的一番偉業(yè),不如說是因為有了班超和唐王城,才使圖木舒克的歷史厚重起來。
現(xiàn)實造化
站在歷史與現(xiàn)實的交匯處,唐王城以最古樸最本真的方式扣響了我心靈中最柔軟的部分。班超在此把握住成就大業(yè)的良機,站到了人生的頂點,成就了一個圓滿的終結。而我這卑微的生命,就像一粒塵埃,穿越歲月的風雨,至今仍然無處安放自己的身心。時光匆匆而過,難道就這般了此一生?我多少有些無法言喻的憤懣與不甘。年少時的宏圖大志,被歲月和現(xiàn)實一一擊碎,我不知要等待何時,還要錘煉多久,繩鋸木斷或水滴石穿的奇跡才會顯現(xiàn)?到頭來,結局是一場空,還是會開花結果,一切都是未知數(shù)。
來到圖木舒克,我想忘卻疼痛,但站在唐王城的山麓上,我卻無意中重拾與放大了疼痛。那些結結實實的疼痛,總是來得很及時,我的寫作來源于疼痛,在文字的縫隙中找到了自己的呼吸。雖早已過了“為賦新詞強說愁”的年齡,我卻抑制不住地惆悵起來,因為我看不清自己人生層面之下的內涵,就像看不透唐王城這層巒疊嶂的一座座山。
也許我一直都在尋找人生的臨界點,但我終究無法看清時間的方位,我只能別無選擇地站在自己人生的位置上,祈禱著機緣與造化,考驗著無法丈量的耐心、信心與勇氣。
沙漠中的唐王城,以一種罕見的力量激蕩著我的內心,幫我解讀了圖木舒克,也讓我牢牢記住了這座籠罩在沙塵之中的邊陲小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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